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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洗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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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知府衙门大堂。

“牢里那十几个海盗放了没有?”晁旭盯着严从安。

严从安本在那里出神,这时“哦”了一声,答道:“还没有。”

晁旭点了点头,道:“不能再放了。还有答应倭寇的丝绸也不能再给了。”

“那就只有立刻将那个吴清还有那些刁民在牢里做了!”严从安眼中又露出了凶光,“然后就以这一条立刻将刘禹锡拘押!”

晁旭一摇头,双手一甩,无奈的问道:“派谁去做?”

严从安有些想当然,直接说道:“叫蒋千户立刻就走,他和徐千户一起做。”

“你呀!”晁旭长叹了一声,满面无语。

“两个千户能够拘押一个扬州通判吗?!”

严从安这才回过味儿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要命。可我们俩现在也不能搅进去。”

晁旭双手负在身后,眉头拧的像是一股麻花,思忖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叫唐季同去?”

严从安眼前一亮。

晁旭继续说道:“叫蒋千户、徐千户先去做第一件事,然后让唐季同后脚赶到,让他去拘押刘禹锡。一定要赶在板鸿贞到永德之前做定。”

严从安终于明白了:“正好,买田的事就让唐季同和张嶽在那里办了。”

晁旭点了点头,脸上终于轻松了许多,但还是面露忧色:“这可是最后一步棋了。做不好,你和我就自己坐到囚车上去吧。”

无论州县,除了规模,牢房的规制都是一样的。通道,铁栅栏,石面墙地,而且在进入牢房通道的出口一律有值房。然而此时永德县大牢的值房规格升了,成了刘禹锡临时办公的场所。

门外站满了兵,刘禹锡却一律不让他们进来,守候在里面的是永德县的差役,都挎着刀守在门口。刘禹锡一个人坐在临时搬来的大案前,翻阅着永德县的账册案卷。

两个差役提着两只桶和一篮子碗筷送牢饭来了。

“大人。”差役放下了桶,对着刘禹锡。“该给人犯开牢饭了。”

刘禹锡望了望两只桶:“就在这里分了。”

两个差役对望了一眼,一个拿碗,一个舀饭,十几碗饭很快分好了。两个差役就把一碗碗饭往桶里叠。

“慢着。”刘禹锡叫住了他们。

“每碗你们都吃一口。”

两个差役一怔:“大人,这可是牢饭。”

刘禹锡面色不改,口中仍是那句话:“每碗都吃一口。”

两个差役只好拿起了筷子,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每人端起一碗,挑起一团饭送到嘴里。那饭刚一入嘴,二人的脸都苦了起来。

正所谓“为人莫犯法,犯法不是人”。

无论哪个时候的牢里照例都由官仓配拨牢粮。牢头狱卒却从来不会把官仓的好米给人犯吃,都是卖了好的,再买陈年霉米,讲点良心的便配上糠秕,黑了心的便往里面掺上沙石。这饭怎么能吃?

偏偏遇上这样一尊大神,居然叫送牢饭的差役先尝。二人心里骂着,却不敢不吃。

一人尝六口,十二碗都尝遍了。刘禹锡这才说道:“告诉所有的人,不要打量着在饭里下毒。毒死一个人犯,做饭的送饭的就把饭自己吃下去。”

两个差役连忙惦着脸,摆手笑道:“不敢的,不敢的。”

刘禹锡点了点头:“送进去吧。”

二人这才又将碗叠入桶中,提着桶,向通道走去。

还有个苦的,这时也走了进来,此人便是王有禄。

刘禹锡抬起头望着他。

王有禄在他大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揩着汗:“大人,只差没下跪了,卑职也只借到了两天的赈灾粮。”

刘禹锡面无表情,没说什么,只是问了句:“都分发了吗?”

王有禄连忙答道:“正在分发。”

刘禹锡听完点了点头,便不再看他,低头翻着账册:“那就再去借,我说的是三天,还差一天。”

“大人,卑职再借不到了。”王有禄像是铁着心来的,语气便有些倔强,“担着哪一条,大人看着治罪吧。”

刘禹锡仍然低着头:“哪一条也不担。等这个事完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汴河大堤在永德县境内是怎么决口的?”

一听这话,王有禄的脸一下子变了:“大人,这事儿都是州里的人在办,卑职实在是不清楚,你不能把这事再算到卑职头上。”

刘禹锡依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借粮去。”

王有禄无语,只好站了起来:“大人,屋檐滴水代接代,新官不算旧官的账。您老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永德,您也是要回金陵的。”

刘禹锡的目光刷地盯向了他:“我没有儿子。

“也没有打算活着走出永德!借粮去!”

“好,好,卑职这就去借。”王有禄走出去时,竟打了个趔趄。

金陵赴永德的驿道上。

一行五骑却有十匹马。蒋千户骑在最前面,身边还牵着一匹空马,另外四个兵士也是一骑一牵,向前疾奔。

太阳已经在重重叠叠的丘陵远方要落下去了。马队驰到驿道边一条岔路前骤然停了。岔路的前方是典型的扬州地貌,港汊纵横,水草无边。

蒋千户扭过了马头:“从这条路走,近五十里。”

其中一个士兵劝道:“爷,河湖港汊的夜路可不好走。”

蒋千户怒气冲冲的斥道:“又摔不死你!明天赶不到永德才是个死。走!”双腿一夹,牵着马向岔路率先驰去。

四个兵牵着四匹空马紧跟着他驰去。

金陵驿馆后堂

为了舒缓气氛,晁旭特地在上灯以后穿着便服来到了这里。这时坐在正中的位子上煦煦地望着唐季同,一脸的温和。

唐季同当然也只能穿便服见他。

知道自己这一次所经的挫跌,都与眼前这个人有关,因此虽然是病体虚弱,唐季同却强挺着身子正坐在那里,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服和外表的冷漠。

“该说的我都说了。”晁旭温言说道。“按理应该让你再歇息几天,可事关国策,灾区那边明天只能让你带病服劳了。好在是走水路,我也给你找了个好郎中,陪你一路去。事要做,病也还得要养。”

“我会去的。也不要什么郎中。”唐季同竟回答得如此干脆,这倒让晁旭怔了一下,不禁盯看着他,像是要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唐季同的脸漠漠的,晁旭一时还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时堂中显得有些冷清,晁旭继续说道:“季同兄,这一去可是要施行改稻为桑的国策。灾区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在六月把桑苗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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