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龙子?（1/2）

萧元正对刘公公为何要选择这么一个地方——城南一个无名的铁匠铺里与自己相见而感到疑惑。

这天的萧元正特地穿了一身看起来不那么显眼的衣裳，因为今天他要与刘福密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刘福还未到，铁匠铺里传来一阵阵规律的敲打声，萧元正按照之前来驿馆报信的小太监口中的说法走进了铁匠铺的大门，冲着正一阵忙碌，年龄差距大到像是父子的二人问道：“周高炽在吗？”

看起来这间铁匠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名，至少两人中年纪稍大些的那位老者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反应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铺内忙碌的敲打声戛然而止。他极力避开萧元正的眼神，神色极为不自然，只见他放下手中的小铁锤，对着一旁的“儿子”道：“三金，有客人来了，你先把这剑淬火，掌握好时间后再回火，别弄砸了，我去招待招待这位客官。”

“好的吴伯。”名叫三金的青年转过头应道，眼神与萧元正的目光交汇。萧元正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这少年眼中的神情很是熟悉，他似乎曾经在那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老者来到萧元正跟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这位客官找周高炽可是有什么事情？”他问。

萧元正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只有在战场上才会有的杀意，他看着老者，心惊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老铁匠怎会有这样的气场。

“是刘公公让我来的。”萧元正答道。

老者神情稍缓，一改之前警惕的神情，目光和煦的看着萧元正，道：“既是刘公公的意思，那客官就在此稍候，老朽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说完，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客官若是嫌等的无聊，可以先喝点茶，虽说只是些茶叶末子，但解解乏还是不错的。”

萧元正礼貌的点了点头，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老者也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铁炉旁，与那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名叫三金的青年继续忙活了起来。

一时间，铁匠铺里再次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只见那柄未成型的长剑在铁炉中被烧的通红，老者隔着厚厚的棉手套将长剑移到砧子上，青年挥动巨大的铁锤开始锻打。而老者则左手握铁钳翻动铁料，右手握着小锤一边以特定的击打暗号指挥着青年，一边用小锤修改关键位置。渐渐的，一柄长剑变得有棱有角，逐渐成形。

萧家军常年征战，武器耗费巨大，因此山阳城内武器铺，铁匠铺的数量极其庞大。所以面前这场景，萧元正是见怪不怪。

有时候打铁真的好像一首曲子。风箱拉起，曲子便奏响。随着加热的需要，那风箱会在平缓匀称的节奏中缓缓加速，然而节拍却显得铿锵有力，充满希望。那炉中的火苗，一起随着风箱的节拍跃动，在劲风的吹奏中升腾。待铁器加热至通红，铁夹快速将铁器夹到砧子上，一番铁锤上下，一串叮当声响，一阵汗雨飘下，那铁件便成为匠者的理想器物。

他倒是被那青年吸引住了。

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打铁是男人的事业，每至炉火升起，都是温度骤升，拉一阵风箱，可汗水满头，抡一番铁锤，便会挥汗如柱。那几十斤重的大锤轮番起落，需要超人的力量和气度。

一个看似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能将手中的大锤挥动的虎虎生风，想必也是从小便开始学习打铁的吧？

“洒家来迟了，让候爷久等，赎罪赎罪。”

正想着，刘福此时已走进了铁匠铺，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袍，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

萧元正看着他，笑道：“刘公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来这谈事情？”

刘福看着萧元正，一番审视。“侯爷这身倒是像极了朝中的那些个穷酸书生。”说罢，他环视四周，道：“其实侯爷过于紧张了，咱们不过是叙叙旧而已。”

刘福说完，萧元正才惊觉自己的小题大做。

的确，刘公公身为皇帝边上的红人，代掌皇帝宝印，权势通天。在这京城之中，萧元正估摸着除了皇帝，没人不怕他。所以刘公公出宫转悠转悠，自然是没人敢说闲话的。

想到这里，萧元正放心了许多。

他眼角瞥见那打铁的老者朝着自己和刘福偷偷看了一眼，萧元正心中的疑惑再次浮起。

“这铁匠铺是什么地方？”他问。

刘福看了一眼正忙活着抡动铁锤的少年，欲言又止。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他道。

说完，萧元正便见刘福走到房内的一处角落里，双手在墙上一阵摸索，最后像是碰触到了机关之类的东西，墙面立刻朝内凹陷进去，一处密道出现在萧元正眼前。

“这？！”萧元正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铁匠铺中，居然还隐藏着一条密道。

“侯爷，这边请。”刘福看着一脸震惊的萧元正，笑着说道。

萧元正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跟随着刘福进了密道。

刘福将密道内的烛火点燃，转身转动墙壁上的一处机关，密道关闭，一切恢复了原样。

“说起这件铁匠铺，侯爷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位扬州歌女雪怜？”刘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烛台上的蜡烛朝密道深处走去。

“雪怜？”萧元正脑海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的印象，但就是记不起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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